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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 Daniel H. Tong on Unsplash

我抬頭望向天空,陽光依舊燦爛,用力地深吸一口戶外的空氣,卻發現仍瀰漫著讓我窒息的味道........

當我墜入河神的懷抱,才發現原來浸泡在水中的感受是多麼舒服,這樣一切痛苦都會結束了吧...真好。

 

一、命運

我是一個棄嬰,在河邊被法老一家發現,那是我第一次看見"法",

被收養的我成為了法的玩伴,雖然他年紀比我大了將近10歲,但我們依然無話不聊,甚麼都可以一起玩,

就這樣子幸福快樂的生活到我10幾歲的時候,無意間聽見"法"跟法老的爭執,我不清楚是甚麼事情,

或許是因為他將開始要為繼承王位做準備?我只能猜測,但從那之後他臉上的笑容跟話越來越少了。

有一天,我被法老叫去,「妳將成為祭司,從此為王室效力,並輔佐法。」法老說。

法老從不會說問句,所以他說的話,就是一個既定的事實,當時的我只是覺得太好了,因為這樣我就可以一直、一直在法的身邊。

 

二、約定

我們開始各自努力,我學習如何成為一名稱職的祭司,而他學習如何成為合適的繼承者。

我們的樂趣就是在休息時偷偷跑到祕密基地聊天,我們會談論上課的內容、發現的趣事或是美麗的蟲子,

偶爾法會偷偷躲起來嚇我,或是讓我因找不到他而緊張,他總是說:「我就是想看你擔心、緊張我的樣子。」然後抱著我,

法就是那麼的霸道、調皮、無法理喻,但我依然愛他,很愛很愛很愛他。

他也是,他說他好愛好愛好愛我,想要一輩子都跟我在一起,我很認真地相信了這句話,並且深信不疑......

 

三、王后

法終於繼承並成為了新的法老,

本是該開心的事情,但也在那一天,

他的身邊多了一位女性,她穿者橘紅色的衣服,頭戴金冠,坐在王的旁邊,

是的,我不能再稱他為法了,他已成為了王,而且身邊多了一位女性,

或許我該稱"她"為王妃?但我不想,恍惚間我突然覺得這並不是我的世界

因為在我的世界中,一直就只有法 (請容許我還是會忘記改口)

應該說:只有我們兩人

上庭議事時我在全場最靠近他的位置,

下庭後的用餐時間我也在,

散步閒逛時,在法身邊的也還是我,

縱使長大後的我們,不再同少年時期的打鬧嬉戲,

更多的是單純的陪伴跟偶爾的閒聊,

但這個世界不是應該只有我們兩個人,跟其他人嗎?

為什麼多了一位女性?

演奏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,我盡量維持端莊的儀態與動作,

繼續用手上的三色羽毛揮灑聖水,繼續為"新的王"以及"新的王妃"祈福,繼續扮演著大家心中神聖高貴的祭司形象,

但誰又會知道我的心中所想?而我又能跟誰訴說我心中的震驚、害怕與不諒解呢?

儀式結束後,我回到我們常見面的密室,

裏頭空蕩蕩的,難道是法又躲起來了嗎?我打開石棺、檢查暗門、櫃子後面,試圖尋找熟悉的身影

但沒有

甚麼都沒有

連一隻甲蟲都沒有經過

或許過去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?我扶著牆壁,悵然若失...

「蹦!」

我嚇了一跳,但卻不想回頭,我知道是他

「我的小可愛,誰惹妳不開心了?」法說

我吸了口氣,轉身,看著他的笑容我幾乎要被融化,

但理智又將我拉回現實,「法老,祝賀你」我行禮,

他將我抱了起來,我不掙扎,但也不做任何的動作,

我不會問他為什麼,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說,

當他主動示好,即代表他知道他做了些可能會讓我不開心的事,並且希望安撫我

他不喜歡解釋,也不善於解釋,我知道,我了解他

而我也不想問,問了又能改變甚麼?讓時光倒轉嗎?

而那之後,我們依然,

依然大部分的時間都相處在一起,

只是,很常是三個人的狀態。

庭上要看著王妃坐在他身旁,離他最近的位置,已經不是我了

用餐時間,也是三人一同用餐,

只有很偶爾,王妃不在的片刻,我才會感覺舒坦

因為王妃不在的時候,我們好像回到過去一樣:我們,依舊是我們

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,才能稱作我們,對吧?

至少我的定義是這樣,多了一個人後,就不再是我們了

 

四、失效的魔法

或許是因為愧疚感,我感覺到王對我似乎比以前更好了

讓我漸漸地覺得,好像就算多了一個人,也並不會對我們的愛情、相處模式,造成任何的影響。

於是我回到開心的我,工作起來也特別有精神,

就這樣子持續了3年左右吧!直到他們的小孩出生.....

我發現隨著小孩年齡的增加,王對我的愛,也開始等比例的下降

他說我太敏感了,他說我愛胡思亂想,他抱著我試圖安撫我

每次安撫後似乎就沒事了,

沒錯,我就是那麼的好哄騙,因為他是我的唯一,我全然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

而且我也會自己安慰自己、自己騙自己、自己催眠自己

當我看著他們一家四口和樂的樣子,好幾次,我都差點衝動做了壞事..

我其實知道我的法器-那三根羽毛,除了祝福外,也可以拿來做壞事,

但是我做不到,因為王后(是的,她已由王妃變為王后)  其實對我很好,

她常常找我聊天,給我說些她家鄉的故事,送我首飾或是珍貴甲蟲的翅膀

她是我活在這個世界上,除了王之外,唯一可以聊天的對象,

縱使,在我靈魂最深處的痛苦,

不能跟她說,也不能跟任何人說.......

王的冷淡,讓我呼吸不到空氣

王的冷漠,讓我幾乎要窒息

我開始變得孤僻,開始變得不愛上庭,

連執行儀式,為廟宇、國家祈福時,都顯得心不在焉,

開始有人反應要更換祭師,

也好,反正我的年齡也快到要讓位給新祭司的時候了,

這該死的40多歲......就算早個幾年對我來說也毫無差別

心都死了,還有什麼事情好在乎的呢?

噢!對了還是有一些事情好在乎的,

像是我常常裝病、自殘,因為這樣王就會來看我了,

縱使沒說幾句話,縱使他看起來不開心,那也沒有關係

能見到他,就夠了

這是我活在世上,僅存的、賴以為生的一點慰藉了.....

我的身體,開始越來越差,但這次真的不是裝的

難道說:裝病裝久了,就會變成真的嗎?

那我假裝他依然愛我,假裝久了,也會成真的嗎?

我試過了,但結果是:不會,因為王,好像越來越不常來看我了.....

 

五、原點。

這天,不知怎麼的,我走到當初被撿起的河邊,

我坐了下來,用手感受河水的冰涼

回憶一幕一幕的浮現,

小時候的我們,

在河邊玩水、去抓蟲子、去儀式搗亂、偷吃食物

會互相餵對方吃果子,會趁沒人的時候手拉手

這是幾年前的事呢?怎麼久遠的好像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...

他現在有王后、有孩子,他們一家人是多麼地幸福阿!

那我到底又是誰?我在法的生命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呢?

我無法忍受:這個世界上有法,但他卻不再屬於我

我以為,你說一輩子在一起,就是真的一輩子在一起

我以為,我們會一直兩個人幸福下去

幸福到我甚至都忘了--我只是被撿來的小孩

我這一輩子,好像生來就是為你而活

沒有你,我就什麼都不是......

不是被老法老撿到,我不會活者

不是被選為祭師,我更不會享有那些待遇,

但即使,受人尊敬或是生活上衣食無憂

看似享有一切,但沒有你,對我來說一切的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....

我抬頭望向天空,陽光依舊燦爛,用力地深吸一口戶外的空氣,卻發現仍瀰漫著讓我窒息的味道........

當我墜入河神的懷抱,才發現原來浸泡在水中的感受是多麼舒服,這樣一切痛苦都會結束了吧...真好。

還有嗆水的痛苦,好像也沒有比你給我的傷害更痛

「如果當初沒有遇見你,是否現在就不會如此痛苦?」這是我此生最後的一個念頭。

一個尋常的夏日午後,河的下游,浮現了白色的衣角

我的衣服,總是全白,從一而終;

我這一生,全心愛你,從一而終。

(END)

 

附錄:這是我進入前世回朔時,看見的故事。

因為太美了,所以我決定將它用故事的方式呈現出來~體驗心得再後補,哈哈~ 

必須說明一下:基本上大框架跟劇情是相同的,但為了讓故事流暢,

我有做一些潤飾並重新編排 (前世回朔顯現的畫面是一段、一段,且場景是跳來跳去的)

關於我這次前世回朔的體驗還有學習到的經驗,我會將它打在下集中,讓大家期待一下摟~

相關連結:【前世回朔催眠體驗】禁錮在金字塔中的祭司- 下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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